邵伯贤带妍音出席陆家的聚会,一是在陆局长的家可以认识更多达官贵人,二是侧面探一下陆局长的口风。至于与妍音前往,邵伯贤内心是有些纠结的,妍音的身份不足以取信于那些人,但是她足够美貌,即使是个花瓶,也可以让他脸上增光不少。
邵伯贤从未想到孤傲清高的妍音在这种场合竟然如此游刃有余,她举止优雅,落落大方,不像是出身欢场的庸脂俗粉,反而更像是出身名门的大家闺秀。还以为这些年的生活会让她沾染不良的习气,没想到她还是当年那个如烟花一般灿烂的女子。
妍音和陆局长的谈话攻守兼备,不狂傲,不张扬,却字字珠玑,让陆局长这个老家伙被讽刺了还笑得脸上的肥肉一颤一颤地。
而且妍音不仅仅是吸引男人,就连出了名刁钻的陆澄澜都被她折服。妍音为陆澄澜挑选了一枚花形胸针,讨得这位官太太非常欢喜,笑得合不拢嘴,陆家不缺钱,陆澄澜的夫家也不俗,她当然不缺首饰,但是这枚胸针是洋货,别致,彰显品位。
邵伯贤突然觉得自己是个陪衬,妍音的光芒那么夺目,是根本遮不住的。也许他应该欢喜,毕竟妍音是自己带来的女伴,这也说明他的品味不俗。
陆澄澜见妹妹陆澄溪和滕展云走了过来,亟不可待地显摆着自己的胸针:“澄溪,你看我这个胸针漂亮吧?英国货呢!你回来都不知道送我这种礼物,我这个姐姐在你心中就这么没地位么?”
陆澄溪都不知道这个抱怨从何而来,但是也被闪闪发光的胸针吸引:“哇!这个胸针好漂亮啊!”
“是妍音小姐送的,”陆澄澜突然发现“妍音”只有个名字而已,“不知妍音小姐贵姓啊?”
“姓金吧!”滕展云漫不经心地随口说道。
邵伯贤不知道滕展云在搞什么鬼,这个姓“金”从何而来?
“要不就是姓钱!”滕展云看着妍音,有意调侃。
妍音似笑非笑:“滕少真会说笑,没准我也姓滕,咱们还是本家呢!”
陆澄溪搞不懂两个人在说什么,又回到胸针的话题:“你好有眼光啊!这个是在英国买的吗?我以前都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东西呢!你也是留洋回来的吗?”
“托人带回来的。”妍音看着滕展云,揣测他又会怎么吐槽自己,“我认识很多留洋回来的人,他们对这些很有兴趣。”
“做那种工作,认识的人肯定多。”滕展云故意说出妍音的身份。
陆澄澜和陆澄溪似乎都对滕展云的话表示出兴趣,好奇地看着妍音。
妍音点头微笑,丝毫没有避讳自己的职业:“我在‘蔷薇之夜’工作,我的歌唱得还不错,舞也跳得不错,如果两位陆小姐有兴趣,不妨来捧场。”
陆澄溪显然不知道“蔷薇之夜”是什么场所,很是兴奋地拉着滕展云的胳膊:“听起来很有意思,我可喜欢跳舞了呢!展云哥哥,以后一起去吧!”
“不用以后,滕少可是那里的常客,”妍音依然笑着,嘴角弯起弧度,“滕少下次带陆小姐来,可别再喝多了。”
滕展云将手里的酒杯丢给正好经过的服务生,抓着陆澄溪的胳膊:“澄溪,咱们走!”
陆澄澜也搞不清楚状况:“滕少,你要和澄溪去哪里?马上要切蛋糕了……澄溪,爸爸还要介绍周先生……”
滕展云拉着陆澄溪消失在人群中,邵伯贤转过头,发现妍音脸上的笑容已经荡然无存了。
“滕少——有找你麻烦?”邵伯贤不敢肯定滕展云这个花花公子是不是惹了妍音。
妍音笑而不语。
“可惜滕礼信叱咤风云,却有这么个一无是处的儿子。”邵伯贤不由得多评价了几句,“滕礼信你应该听说过,纵横上海滩多年,黑白通吃,我们都得惧他几分……”
陆澄澜插嘴道:“滕少真是不争气呀,花天酒地,过滥了纸醉金迷的日子,真不知道滕老爷百年之后,家业要传给谁的呀!我们家跟滕家也算是故交,爸爸本来打算澄溪一回来就让她和滕少结婚的,但是滕少这个样子,怎么能当我们陆家的女婿呀!”
门当户对,最重要的是,陆澄溪看起来愿意得很!
妍音只是听着,不做任何评价。
“啊~~~”
突然一声尖叫,让略显纷杂的人群突然安静下来。
邵伯贤和妍音不约而同地看过去,只见陆澄溪大声喊着:“展云哥哥!展云哥哥!你不要死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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